“嘶——哈——嘶——哈——”,寒冬的空气通过呼吸进入了我的肺部, 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我的肺部感受到如同刀割般的刺痛感。我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是因为寒冷导致的血液回流还是恐惧导致的自然反应我已无从得知,我唯一知道的事情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错综复杂的道路使我迷失了方向,我想要逃出去,但我却不能正常的思考,恐惧占据着我整个身体,我跑入任何我能进入的地方,这里是哪? 我现在是在向哪里跑去? 我已经无法思考这些事情。
我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不停的挣扎,但溺水的人还有被救援这一希望,而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我已无法停下,因为我害怕,一旦我停下了我的脚步,我会因为恐惧而无法再次站立。崎岖的道路和周遭的建筑物不停的出现……消失……出现……消失……我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由于无法调整的呼吸导致的咳嗽和刺骨的寒风下大腿的灼烧感都在劝说着我停下脚步。
但是我已无法停下,如同牢笼中的老鼠一般,即使知道自己无法做到任何事,但是生物的本能在控制着身体,失去一只胳膊?又或是失去一个脚掌?这些在死亡面前显得多么渺小。
我知道这是无用功,但我还是依靠自己那仅存的一点体力向前跑着,前方是黑暗又或光明,这都与现在的我无关,我现在只想多活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都足矣。我向前奔跑,祈求着光明;我向前跑着,祈求着救赎;我向前跑着,祈求着希望,我向前跑着……这一切的幻想伴随着我眼前的一道高墙全都烟消云散。
“咚”,我无力的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冰冷的路面。我急促的呼吸着,我想要求救,但是却无法出声,我想要逃跑,却已无路可走,我现在连抬起自己的头都无法做到,供氧不足导致我的视野充满着斑点,我的身体已经停止了运动,但我的心脏却比任何时候都疯狂,这次不是因为身体的运动,而是恐惧使得它跳动,它恐惧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我支配着我的身体,还是恐惧支配着我的身体,我现在连最简单的问题都无法理解。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缓慢的靠近着这只狼狈的老鼠,“哒——哒——哒——”就像是老旧的时钟发出的声音,为老鼠的生命发出倒计时。“哒——哒——哒——”
“沃——”,我惊醒在我的床上,急促的呼吸着,仿佛是要把刚才的噩梦伴随着空气排出去。紧张的环视了周围,发现是自己熟悉的房间,这才舒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倒在床上。
“哎,自那件事起都十年了吗,真是难以置信啊。”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放空思绪,让自己享受一会儿难得的宁静。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呼吸的节奏以及身体的温度,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东西甚至根本不会在意的东西当你真正的感受到它时真的会感到惊叹,对于生命的惊叹。而这些人们根本不会去在意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却是种奢求……
回过神来,我做了最后一次的深呼吸,冷静下自己的思绪能够让许多事事半功倍。我跳下自己的床,“吱——”年久失修的木制地板发出了惨叫,“嘶,我怎么老是忘记这地板会发出这种声音,要是吵到别人就不好了。”我轻声地说道。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我的房间,进入了洗漱间,简单的洗漱过后,我走进了更衣室。
我打开了更衣室的门,一股发霉的味道便钻入了我的鼻孔,但我早已习惯了这里潮湿的环境。打开一个没有名字的木柜,与其他木柜没有任何区别——除了没有名字以外。 当我脱下衣服时发现我白色T恤背面有着密集的黑色斑点。
“啧,又到时间了吗。”
打开大门后,强烈的光线让我难以适应,下意识的用手抵住眼睛上方。
“对于我这双眼睛有点麻烦啊。”
我跑到阴暗处待了三分钟才稍微适应了些外面的光线。恢复过来之后,我便走入了街道。这里的道路就像是几个孩童玩闹的产物,崎岖不平的路面,时不时陷进去的石子路以及一不小心就会倒下去的烂泥地。对于那些“上层”人士来说,他们要是看见这种道路一定会尖叫着跑回自己的“乌托邦”。
但是本地人对于这些都熟视无睹,道路两旁尽是一些用残破的木棍搭起的商位,哪怕是一只蚂蚁都足以摧毁这些摊位,但是对于本地人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即使条件再怎么艰苦,但这里的人都充满着希望,看向他们个个爽朗的笑容便可以得知。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我停在了一个四层建筑前,算不上简陋,也算不上豪华,但对比起周围不规则以及沾满了秽物的建筑,这栋简洁、干净的建筑物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我推开正门,径直的走了进去。木制桌和木制椅整齐地排列着,虽然每根用在桌子和椅子的木头颜色都不同,导致了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但是对于我身处的这个地方这个已经能称得上是高级品了。我朝里面看去,那是个用巨大树根建成的吧台,在这个资源紧缺的地方能想到这个主意的也不失是一种明智。
“呦,大叔,现在是营业时间吗?”我逗趣地朝着那个站在吧台后宽厚的背影喊道。
“嗯?”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那个宽厚的背影转了过来。他的脸上有着几丝皱纹,诉说着曾经经历过的沧桑,干净的白色背心衬托出他那如同魔鬼般的筋肉。他手上正用白布擦拭着绿色的玻璃杯。
“虽然经常看到这幅景象,但每次还是会因为剧烈的反差而感到惊讶。”我暗自想道。
“原来是你啊,小子。我想也是,这个点也就只有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会来这,哈——哈哈。”大叔那洪亮声音穿过整个酒吧。
“真是过分呢大叔,我可是有正经职业的专业人士。”
“哈——哈哈,别逗大叔笑了,我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几个‘专业人士’会在中午到酒吧来。”大叔的笑声更加大声了。
“啧,好了好了不跟你这个大叔斤斤计较了。”我撇过头不耐烦地说道。
“年轻人别这样,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这样对大叔吧。哈——哈哈”
伴随着大叔爽朗的笑声,我也忍不住陪着他一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俩的笑声就在这间小酒吧里回荡。
浮躁的年轻人与沉稳的中年人形成的二重奏,在不久后停止了。
“好了好了,我们两个究竟在笑什么?”
“嗯?这有什么关系吗?小子,人生难得在世,追寻无意义的意义是没有必要的,特别是对与我们这些‘无名’来说,能够吃饱喝足就满足了!哈——哈哈”大叔保持着他的笑容。
“难得在世吗……”
“嗯?你刚才有说什么吗?小子?”
“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别在意,别在意,可能是大叔老了出现幻听了,哈——哈哈”
“哈哈哈,真难想象看起来‘所向披靡’的大叔也会出现这些毛病吗”
“嗯?你说了什么?”双手拍在桌上,发出不亚于雷鸣的响声,“我好像又有幻听了”
大叔保持着他那“慈祥”的笑容,一股恐惧感从我的脊柱爬了上来,我明白大叔现在不是在开玩笑,他现在十分认真。
“啊……哈哈,没什么,别在意,别……在意。”我双手举高摆出一副投降的样子,勉强的挤出笑容。
“那就好”大叔慢慢的那两只放在桌上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压制着我。
“不闹了,不闹了,大叔来四杯啤酒!”
“马上就来!”大叔立刻转为平常商业化的语气。
“大叔,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哈哈。”
“嗯?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刚才真的生气了吧?我要是跟年轻人置气的话被人看见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哈——哈哈。好了,四杯啤酒来了。”
大叔粗犷地将四杯啤酒砸在吧台上,要不是我经常见到这场面,这着实会让人吓一跳。
“来,这两杯给你,咱俩随便聊聊”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附带一句,结账时候要附加陪聊费哦。哈哈哈”
“噗哈哈哈,大叔你也真会开玩笑。来,干杯!”
“开酒吧的不会开玩笑怎么才能赚的到钱呢?干杯!”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我和大叔一同喝下手中的酒。
“喂喂喂,大叔你也太夸张了吧,那么大一杯一次就喝完了,我可只付四杯酒的钱啊。”
“哈哈哈,习惯了习惯了,别在意别在意,要是都纠结于这些小事情那和住在笼子里有什么差别呢。哈——哈哈。大叔我晚上也要营业的不会喝多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倒在床上整整一天。”
“哈哈哈,也就那一次。”
“还有上个月,你……”
“好啦好啦,烦死了,被我媳妇训了还不够,就连你小子都要来嘲讽我i”
“可以了,我们这么对你也是对你的关心,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对你关心呢?”
“倒也是,对于我们‘无名’来说我们也只有彼此了。”说着,大叔把另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哎,我刚说你什么来着”我无奈的扶着额头
“嗯?大叔我有健忘症,你刚才说了什么?”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充满了整个酒吧,甚至整个街道。在那之后我和大叔聊了许多事,小到家长里短,大到人生目标。
时间流逝……夜幕降临……那些潜伏于黑暗中的……
“呦,大叔,今天和你聊的真是愉快”
“哈——哈哈,我也是,你也要去做你的‘工作’了吧”
“是的,大叔,这里是今天的钱,多的不用找了,就当是感谢费了”
“呦,你小子什么时候学机灵了”
“呵,跟您学的”
“哈——哈哈”
我转过身,走向酒吧大门,双手推开大门。当我推开一半的时候……
“呦,小子,别做过火了”说完,大叔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脖子上发着绿光银色的类项圈。
“谢谢你,大叔。”
钟声响起……那些潜伏于黑暗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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